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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羊策】凡骨(七)

明天考试啦,今天更一章。据说有只垂耳兔要被我饿死了。(笑


——————我是正文——————

“所以,长孙少侠,这是在质疑贫道了。”

“末将不敢。”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虹皱着眉,心里一个假设正在慢慢地浮现。他恭恭敬敬给道长躬身行礼。“只是不甚理解,还请恩人明示。”

“医术。”令狐连看都没看他,拂袖便要走。虹有点着急了,马上后退一步一个侧身堵在他面前。“……那,道长的脉象……”

“修道之人,自有一套炼体之术。”凛的声音冷冰冰的,长孙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有点害怕,但就是有种冲动催着他一口气把想说的都问了。“那当时在龙门荒漠的时候,道长也是用了这术才让自己不热的吗?当时恩人的手很冷。”

“嗯。还有别的问题么,贫道还有其他事要做。”道长垂眸,眉峰微蹙。虹咽了口口水。“……那,道长便也教我这内伤自疗之法和转死回生的医术罢。”

“前一个可需些时日了,后一个,恐怕长孙少侠得去一趟万花谷。”

凛说完,身形一闪便向着门口去了。眼看拦不住恩人,小将士一着急就伸手去拽那道士手腕,也不控制自己手上的力气。令狐完全没有防备,只是突然感觉被狠狠抓住了便下意识要挣脱。论擒拿道子自然是比不过军营出身的天策弟子,长孙本能地使出已成习惯的招数将那人手腕反转,只是他刚这么做就后悔了。

凛立时便抽剑出来。三才生气,附气于剑。也就是那短短一秒,耳畔剑刃蜂鸣,瞬时手中手腕就抽出去了。小天策再抬眼看那人,早负剑立于院中。

“……长孙少侠。为何无缘无故对贫道出手。”那人浅色的眸子此时正紧紧地盯着他,一副防备的模样。虹差不多是愣了。刚刚自己在干什么,对救命恩人动武吗?“不……仙长!仙长听我解释!末将……末将属实不是有意为之!”

“……”

凛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他,紧紧抿着唇。长孙自知理亏,也只好垂了首泄气地立于房门前。要打要骂便来吧,都受着就是了。小天策心里这样想着。

“……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仙长?”

长孙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人大轻功离开的身影。白白的一道儿,鹞子一样翻走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当晚,令狐很晚才回来,晚到小长孙已经在床的里侧和衣睡了一觉了。道长没跟他说话,即使小长孙对他说什么问什么也不开口。后来小天策也不说话了,只是委屈地一声不吭地自己做好自己的事。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虹觉得自己都要被逼疯了。

他又做了一次那个梦。梦里的巨枭每一次坠落下来都更虚弱了一点,他记得第一次梦见那只禽鸟的时候它还能站起来行走,最近的梦境里巨枭却连求救的哀叫都小了许多。虹有点担心哪天进入梦里,却发现只能见到雪枭巨大的僵硬的尸体。

今天的梦有点奇怪了。他又看了一次打斗……每一次打斗都略有不同,但结果都是相同的,雪枭赢了,却身负重伤只能匍匐在雪原上。

这次雪枭根本没有力气哀叫,只是趴在地上。他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轻轻摸了摸那只鸟的羽毛。

触感很真实。

 

……触感有点真实得过头了。

 

虹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

面前的景象难以置信。

 

他旁边躺着一只鸟。确切地说,是道长的双臂变成双翅的样子盖在他身体两边,尾羽也从被角伸出来垂下去,他靠近床边的那扇翅已经因为太大了只得横在地上。真的很大一只,梦里的雪枭的模样。他刚刚抬手摸到的,是真正的羽毛。

他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预想成了真。长孙从震惊里缓过神来,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又定了定神才再次伸手继续梦里未完成的动作。那些雪白的覆盖在凛身上的羽毛非常柔软顺滑,他忍不住又轻手轻脚地摸了一把。道长还静静地睡着,呼吸轻浅。

长孙呆呆地看着仙一样的凛,不忍去打扰。小除辛说的是真的,他的确不是人,如果是仙人就能解释他那些反常了。你真蠢,长孙虹。

床上的仙人动了动,醒转过来。他慢慢地抬起头,用那双清冷的浅色眸子看着虹。

 

“……对不起。”

已经变回原形的凛穿着常服,盘腿坐在床边。“……我一直想要隐瞒,但可能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一直维持这副伪装了。”

“……所以,我在梦里见到的都是真的,道长?”虹没穿上衣,只穿着睡裤散着头发,倒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仙人。凛疲惫地点点头。“……是。只是我没有用原型和那秽物争斗。……你能看到那些,应该是你受了我气的影响。”

长孙有点不明白他说的,他一脸困惑地挠了挠头。“……什……?”

“救你回来第二天凌晨,你高烧不退。”令狐抬头,认真地直视他的双眼,目光里再无锋芒。“……你那时已经不行了。既然救你回来,就不能让你这么再回鬼门关去。……于是我渡了口气给你,你才活下来。”

虹恍然大悟。随后又为了想起的另一件事而紧张起来。“那……梦里……重伤也是……”

妖仙阖眼,仰头长叹。晨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那人脖颈锁骨上,还有一些洒在他胸前的素白衣物上,一瞬恍然。“……是。我已经被那物击碎了元丹,剩下的寿命,也只剩这些时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好像能尝到一股苦涩的绝望味道。

 

道长穿好衣服便出门去了。傍晚的时候,天下起雪来,小将士想着凛出门之前穿的那件白色的秦风,心里不免担忧起来。道长的身体已经不如往常了,再着凉怎么办。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回屋里还翻了件厚衣物出来,但还是一直没有等到道长回来。华灯初上的时候,长孙虹终于忍不住了。抱着那件衣物从马厩牵走了自己的踏炎,他决定去找那位仙人。再难找能有多难,也就这一个太原城罢了。

 

小将军把太原东西两城翻了个遍。越是入夜,雪就越大,小将军也就更焦急。最后找到令狐凛,是在西城的关口。

 

“道长……”


一身白衣的道子撑着纸伞定定地扎在黑逡逡的城墙上,茕茕孑立。宽大衣袍和着漫天飞雪在他身边翻飞着,凝成一道化不开的白霜。
“道长。”
小将军站在远处看得愣了。抱紧怀里的披风,他鼓起勇气上前去,打破他身边那层似有似无的透明罩子。“……回去吧,太冷了。”
道子缓缓动了动,终于肯转过头来。就在他抬眼看向长孙眼里的时候,那层透明的罩子似乎突然就碎裂了,安安静静地四散开去,露出里面孤孤单单的一个仙人来。“……你在找我?”
“早上见你穿得单薄就出门了,晚上又这么大的雪,放心不下就跑出来找了。”小将军几步上去,把怀里紧紧抱着的已经被体温温暖了的厚重衣物披上那人的肩。“……跟我回去吧。”
道士侧了侧头,坚毅的面部线条就蒙在了那些雪白的毛皮里。

 

“……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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