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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设定】【御神组】夜祭

是上一篇《绽于春夏》的续集,扭转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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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后面要发车,但顾及到有些人不喜欢看开车,所以……

想要上高铁的话,私信我车票就可以哦。


————正文是我—————、

续 夜祭

 

本丸的日子,还是这样平和安定地过去。石切丸带领的队伍队员已经换了又换,那时作为新人加进自己队伍里的太郎太刀现今也已是三队的队长了。神官偶尔会去教导太郎一些当年他第一次带队时学到的东西,虽然他的确不是战斗专家,但至少也是在这个本丸里磨炼成长至此的,作为前辈他也一样可以引导这位新同伴。

 

虽然对他来说,这有时会很难。

 

石切丸经常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那位个子高高的付丧神经常站在大太刀部屋的樱树下发愣,好几次神官想要走近他,却又在即将起身的前一秒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阖眸默念起祷文。也不是太郎做了什么事让石切丸不想和他接触,事实上太郎什么也没做错,这是石切丸自己的问题——神官很清楚。

 

非要问原因的话,石切丸只是忘不掉。

再次目送院子里的太郎跟着三队其他的刀众一起离开,石切丸微微上翘的嘴角慢慢放下了。他垂下视线看着自己宽大的绿色狩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覆在腰腹上。在他指尖,有个硬硬的小金属片正隔着布料抵在那儿,看起来被他保护得很好。

 

————

他还记得,那是他当时的队长回天上去的第三天晚上。

 

小小的主背着光,跪坐在屋子里,面前是那把碎裂的金红色大太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审神者轻轻吸了吸鼻子,清清喉咙。

“瞒住次郎了吧。”

“虽然暂时这样做了,但不会瞒多久的。”

审神者清亮如云雀一般的声音现如今暗哑低沉,几不可闻。“……就瞒过这一阵吧。……石切先生,帮我一把好吗?”

 

从知道太郎太刀不会再醒来后,她就一直这样跪在碎刀面前,现在膝盖早就软了。石切丸走过去,扶住审神者消瘦的手臂,借力让她站起来。女孩提着碎刀的刀柄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摇晃几下勉力撑住身形。“……再帮我个忙好吗,石切先生。”

“请讲。”石切丸将视线落在她微微打着颤的腿脚上,尽力不去看地上曾经的同伴。

“……帮我,收拾起来吧。……然后带我去刀解池。”

 

石切丸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那把大太刀的碎片都收拾起来的了。但他记得自己看着那些碎片的时候,隐隐约约有种痛感钝钝地从心底传出来,流到四肢百骸。他亲眼见证了一次刀解,审神者的眼神在放下刀的时候是那么晦暗空洞,就像死亡这个词本身。

“石切先生,您知道吗?”

刀解池边,那个小姑娘定定地低着头看着碎刀沉下去的地方,突然微笑。

“……太郎他啊,是我第一位大太刀同伴哦。”

 

听到这句话,神官皱起了眉,身体绷紧了。手中属于碎刀的碎片凉凉的,硬硬的,这样一握拳,可能已经刺进皮肉里,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大概是其他地方太痛了吧。

 

——————

今晚这次出阵的平安归来,对本丸来说意味着一次小小的庆祝。审神者早早就安排了这次聚会,酒和食物也已经都委托次郎和烛台切歌仙他们准备好了。全本丸都知道这次活动,除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也是这次聚会的主角——三队队长太郎太刀。石切丸端着一盘子松饼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把草莓大福举得高高的青江和他身边簇拥的一群短刀嘻嘻哈哈地跑过,忍不住露出微笑。

真好啊,这样的日子。

 

审神者欢天喜地地从外面跑了回来,身边跟着三队其他队员。浦岛从聚会的房间探出脑袋来,还往身后藏了藏手里握着的纸花的喇叭筒。“哎,他们回来了啊!”

“欢迎回来——”

而这次的主角,现在正被蒙着眼睛,由山姥切牵着慢慢走过来。太郎看起来困惑极了。“……这是要做什么?”

“不要多问啦,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乱笑着说,然后合力和其他几把短刀扛走了他手里金红色的本体。石切丸被萤和爱染也拖进了聚会的房间,现在这里关着灯,只留下门缝可以用来观察外面的情况。其他的同伴都藏在黑暗里,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小喇叭,彩带,还有奶油。他也被按着蹲了下来,手里塞了个纸花筒。

“等他进来站稳了,你就听我们指示抽走他眼睛上的布,那时我们就开灯一起上。”鹤丸凑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嘱咐了一句,马上又矮着身子退回去和其他人安排惊吓事宜了。石切丸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山姥切带着他慢慢地走了过来,审神者在他前面拉开了门,太郎懵懵地向前走了两步进入了一片漆黑的房间。

 

审神者对石切丸比了个拇指。神官心领神会,慢慢地站起来将手伸到他脑后,刷地一下扯走了蒙住他眼睛的布。

长谷部几乎是立刻按下了电灯开关,太郎下意识抬手抵挡突如其来的强光,一秒都不到的功夫屋子里的同伴就欢呼起来向他扑过去,一时间砰砰啪啪纸花漫天。

“恭喜太郎先生毕业——”

那位黑发的付丧神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漫天飞舞的纸花里,太郎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凌空向他飞来,身姿矫健又优美,像一只展翅的白鹤,而他来不及躲开。身上已经扑了许多短刀的大太刀闭上了眼睛。

石切丸眼睁睁地看着举着满手奶油的鹤丸砰咚一声把已经有点站不住了的太郎撞倒,顺便把手上黏糊糊的东西拍了他一脸。次郎已经在屋子那边笑得快仰过去了,门外没有参与惊吓的山姥切也拉着头上的披布低下了头,但他肩膀的抖动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状态。神官笑够了,走过去将那位现在一身纸片和奶油的付丧神从地上拉了起来,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有点吃不消了吗,哈哈哈……这次聚会可是审神者特地安排给你的惊喜啊。”

“……这还真是……惊大于喜啊。”太郎站稳了,露出一个颇无奈的微笑。石切丸极少见到他露出笑容,这已经非常难得。他的嘴角沾了点奶油,石切丸指指他示意抹掉,太郎愣了一会儿伸舌头舔了一下。

“……唔。好甜。”

他皱着眉认认真真地评价了一句,石切丸又笑了。“但是果然抹在别人脸上吃的方式,就算了吧?”

“说的也是。”

屋里的其他同伴已经开始自顾自玩闹了起来,审神者也扑了进去加入战局。栗色短发的付丧神看了他两眼,抬起手抹掉了那点奶油。“去洗洗脸吧,一会儿他们闹够了就可以吃晚饭了。”

太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狼藉,叹口气。“那我去去就来。”

 

石切丸目送他从檐廊拐角离开,然后看了看手指上的奶油,秉着不浪费食物的精神把它送进了嘴里。

……真的很甜。

 

宴至夜半,短刀们都被一期送回了短刀部屋,剩下的这些刀剣们也都三三两两地分散开去聊自己的事情了。太郎显出点被灌醉的迹象,石切丸就找了个时机将他拖了出来,而屋子里其他的刀并没注意到。次郎和日本号还在热火朝天地张罗另一场酒桌游戏呢。神官离开那里的时候,堀川还在试图拉住想和次郎一决高下的和泉守。

“兼桑!真的不能再喝了!”

“我没事!次郎再来!”

 

石切丸把太郎带到了后院。看来已经有人来过这里,檐廊上靠近门边的地方还放着一坛没有开封的酒。太郎将领口敞开了一点,在酒坛旁边坐了下来,任夜风吹拂他的衣角鬓发。石切丸从屋子里拿了两个杯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乌发委地双目微阖的模样。可能是他喝的也足够多了,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和记忆里的某个片段重合在一起。但酒精将他的思路模糊了,石切丸记不清具体是怎样的情景了。

太郎听到他的声音了。黑发的付丧神转过头来安静地看向神官,视线焦点有些朦胧。石切丸在他旁边坐下来。“恭喜你,你也终于毕业了。”

“这要……感谢您。是您经常……帮助我,提供必要的教导。”太郎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将酒坛打开了给两人都满上。石切丸无奈地笑。“不要这样说啊。我也并没做什么,相比较我的帮助,你自己的努力更多一点啊。毕竟我也不是个战斗专家。”

太郎摇了摇头,将酒杯托起。“……感谢还是必要的。作为我的第一任队长,您对我的影响是很深刻的。我还记得……您曾经在我第一次当队长的时候对我说过,队长的责任不只是引领队伍,还包括保护队员。相比较领导,这一层责任是更为重要的。……我一直记得。”

石切丸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面前这样相似的场景,耳中又充斥着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声音,那声音现在又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语,这些重叠起来的瞬间他的头脑就变得更加混沌。“……这句话啊,也是别人告诉我的。非要感谢我的话,我也应该对那个人致以感谢才是。”

石切丸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太郎转向自己。“那个人?介意……跟我说说他吗。”

栗发的男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提起酒坛给自己满上,故作轻松地对太郎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的,是一位故人而已。你还能喝吗?不能的话还是不要逞强哦。”

 

太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视线重复清明。他托起自己的酒杯对石切丸举了举。“请。次郎经常拖着我喝酒,这些不算什么。”

石切丸将脑中纷乱的念头丢到一边。他慢悠悠抬起满着酒液的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

他是真的醉了。

 

情形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太郎灌他。石切丸知道自己喝了相当多,但他不想停下来。对面的人,那位黑色高马尾的付丧神,他那么熟悉。这是只有在屈指可数的几个凉薄的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他又和那位大太刀坐在一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闲谈着,相互陪伴着。

 

太郎看着不停笑着的石切丸,眸色暗沉了几分。神官喝醉后偶尔会叫他,但太郎隐隐约约觉得他叫的并不是自己。石切丸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种情况他从未见过。

面前的神官不经意地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领,让它们敞开了点。太郎放下酒杯,上前去将那位御神刀扶正。“你醉了,石切丸。我送你去休息吧。”

石切丸没回应他,只是望着太郎的双眼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眼角通红,也不知是隈取的晕染还是酒精的刺激。太郎在与他的对视里败下阵来,垂下视线。“我送你回去吧。”

“太郎啊。……”

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呼唤自己,略显年轻的付丧神抬起头来。“……嗯?”

 

石切丸突然抬起手来,像刚刚在聚会的房间门口那样抬手替他整理了鬓发。而太郎愣住了。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那双紫眸此时就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眼底笑意清浅。

“……你和他真像。”

 

——————

太郎还是把石切丸弄回了房间。石切丸说过那句话之后就没再张口,而太郎也没打算追问。把他安顿好后,黑马尾的付丧神就去给他泡醒酒的茶,而神官端正地坐在那里,用视线追随着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身影。

 

有种情绪,正像蒸腾的蒸汽一般在心中膨胀开来。太郎盯着水壶看,尽力不去在意身后的视线。他知道,就算回头,看到的无非也就是那人温和地望着自己的样子,最多再听到这位神刀大人张口对他道歉,语气十足礼貌,却也微妙地疏远。想到这里,那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就更加明显了。他忍不住皱起眉。

“……太郎?”

石切丸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开口叫他,最后还是没忍住。现在他稍微有些酒醒了,虽然思路还是有些混沌不清,但他知道自己不小心说了很危险的话,而这些话让面前的人陷入了很糟糕的情绪。石切丸知道太郎能固执到什么程度,假如他不先开口,对方很可能就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绝口不提这件事。

 

退一万步讲,他怎么可能看不懂黑发付丧神向他投过来的目光啊。

 

“……太郎。很抱歉,刚刚说的那句话,我……”

“石切丸。”

“嗯?”

 

水恰好在这个时候烧开了。太郎沉默着将壶端过来,将他面前的茶杯斟满,又将壶放在旁边,慢慢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石切丸捧起杯子,看着杯中摇晃着的他的倒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刚刚,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太郎?”

 

黑发的付丧神深呼吸一口气,石切丸抬头望向他的时候,刚刚好迎上了他的视线。“在您心里,您所说的那个人,是很重要的吧。”

 

“……是的。那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石切丸摩挲着手里茶杯的杯沿,眼眸再次低垂下去。“就像我之于你的意义一样,那个人……也曾带领我。”

太郎很久没说话,久到石切丸差点以为他就要这么站起来走掉了。为了避免尴尬,神官决定专注于手里的醒酒茶,不去看对面的付丧神。太郎突然轻笑了一声。“就像您之于我的意义吗……是吗……”

这就太明显了。年纪稍长的付丧神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稍微有点烫。“……不完全是。”

“当然不完全是。”太郎很快接下去,语气依旧平淡。“如我的那般念头,对您而言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吗?

 

“我想,这样说还是不准确的呐,太郎。”

石切丸又变成了那个温吞宽容的御神刀大人。他微笑着看着太郎,漂亮的紫眸弯成新月。“毕竟我现在并不能清楚地了解您的念头,又怎么能随便判断呢?”

面前的付丧神站了起来。石切丸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了他生气,刚想道歉,那人就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单膝跪下。石切丸不解地放下茶杯,转了个方向面对他。“……太郎?”

“与您而言,我究竟是什么,石切殿?”

“哎?”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提问,石切丸愣了一下才开始认真考虑回话。“同伴,嗯……还是可以这样谈心的朋友。”

这次他看清了面前年轻的付丧神突然黯淡的眸子。屋里有点昏暗,外面的月光现在反而成了最亮的光源。现在的太郎有半边脸都隐藏在阴影里,石切丸不太能看清楚太郎其他的表情变化。“……只是朋友而已吗。我知道了。”

“可能我说的也不那么准确,”

石切丸慢吞吞地说,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双手交叠置于腿上。“可能比朋友还要更加亲密一些呐。”

 

“即使如此……”

再一抬头,太郎不知何时已经倾身过来。石切丸微微睁大双眼。“即使这样……我也无法与那个人相比吗?”

 

啊啊……这还真是。

……那是过去的你啊。

 

这句话神官到最后也没有说。酒精让一切思路都放慢了,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盯着面前的太郎看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地扭开头。“……如果是在意这个的话,恐怕……您已经在另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了,也不一定啊。”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义太多也太隐晦了。太郎愣了片刻,随后慢慢地俯身靠近,近到石切丸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吐在自己的颈侧锁骨。

 

太郎试探一般地吻了他的唇角。石切丸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但直到最后也没有真的推拒他无声的请求。黑发付丧神的呼吸停顿了,下一秒便整个贴近过来。神官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伸手回应了他的拥抱。

 

……就这样吧,忘记,然后重来。

 

这样就不用伤害任何人了。

 

———【♪】———

 

还有不久就要天亮了。太郎把熟睡的石切丸安顿在柔软的被褥里,开始一样一样地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虽然石切丸的睡眠很安稳,也不容易被吵醒,但他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衣物可能必须要清洗了,黑发的付丧神默默地想。

他走过去将两人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却突然听到一个细微的金属坠地的声音。一开始太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拿开另外的衣物后地上的小小金属碎片显露出来,他这才相信自己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幻觉。

自己的身上不可能有这种东西,那么这一块金属就是从石切丸的衣服里掉出来的了。

 

太郎跪坐下来,盯着那片金属看了一会儿。

 

随身携带的金属碎片,故人。

 

原来如此。

 

他曾经在怪谈里听鹤丸说过,再刃的记忆可以通过原初刀剑的碎片传承下来。神官是在等谁吗?

付丧神看着那片碎片,突然涌起了一股想要丢掉它的冲动,然后又硬生生地打断了。

 

既然他想等待的话,我又以何种理由剥夺他的愿望呢?那样岂不是太过自私了?

还是,让他留着吧,这份记忆。直到他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为止,自己还会度过一段陪伴着他的时光,这就足够了。

 

太郎这样想着,伸手拾起那片碎刀。

 

散着一头如瀑黑发的付丧神猛地仰起了头,瞳孔缩紧,仿佛看见了什么无法描摹的东西。而周遭的一切又是那么寂静安详,像之前一样。

 

——————

 

石切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就过了他平常起床的时刻了。身体的疲累让他十分不想睁眼,也不想从被褥里出来,但门外射进来的阳光提醒了他时间已经不早了。神官慢慢地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就看见太郎正背着他坐在旁边,昨晚自己扯开的马尾还没有束上,依旧是披散着的模样。

“太郎……你一直在这里吗?”

对面没有回应他。石切丸摇了摇头,慢慢地坐起来。牵扯到的肌肉十分酸痛,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再看屋子里其他地方,已经又恢复了原样。大概是太郎在自己睡着后收拾的吧。

“……太郎?”

但面前的人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石切丸低下了头。

 

果然……只是一时冲动吗。现如今,酒也醒了,也该轮到后悔了吧。

神官苦笑一声,捡起身边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慢慢地给自己穿上。摸到腰带的时候,石切丸只觉得头皮一炸。

 

碎片,碎片在昨天的衣服里。

 

他几乎是跳起来了,顾不得身体的酸痛便去寻昨天的衣物,但屋里早就被太郎收拾干净了,哪里还有那件衣服的痕迹。

“太郎!昨天的衣服你放在那里了?!”

“……被我拿去清洗了。”

“……什么……”

 

石切丸慢慢地坐了下来。清洗了吗,已经丢失了吗?

……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啊。

 

“你是在找这个吗。”

太郎转过头来,将手心里的金属碎片给他看。原本沉浸在自己心绪里的神官像是被吓到了。“……太郎?你碰它了?”

这毫无疑问。面前的付丧神安静地看着他,金眸无波无澜。石切丸震惊地看着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都想起来了啊。”

“嗯,我都想起来了。”

 

石切丸突然不知道应该感到悲伤或是欣慰。面前的太郎拥有两份记忆,曾经的他,现在的他。两种记忆带来的冲击即使是神祗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也就怪不得他刚刚没有回应石切丸的话了。半晌,他才缓缓露出微笑,几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开了口。“……那么,欢迎回来。”

 

“石切殿。”

“嗯?”

“知道吗。”

太郎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跪坐下,表情认真极了。“擅自扣留我的记忆,擅自决定独自背负悲伤,这是自私的行为。”

 

石切丸仰起脸来,紫眸弯成两轮新月。“啊啊,是啊。但随随便便就回到天上去,也是自私任性的行为啊,太郎殿。”

 

“我不会再随随便便独自消失了。”

“哎呀。我可以相信您的话吗?”

“当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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