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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耽美】名叫你和我的事（四）

四

 

三月，来得那么快。

桃花盛开的季节到来了。凌霄早早从自己的房子搬回了学校的职工宿舍，帮忙清理空闲了一个假期的学校。银发的大个子从库房里把落了灰的大扫把从角落拖出来，关上仓库大门再回头就看见有个人正杵在还没打扫的学校门口。

“你好？”

他拖着大扫把，一直走到那人背后才出声问询。对方正低着头看手上的一页纸，还在和学校门口的门牌对照。“请问是来……咦，丁麋？”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抬起头来和他对视，表情慢慢融化成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像是在说“怎么样，没想到吧”。

凌霄愣了一会儿，噗嗤笑出来，把扫把杵在一边，接过了他手里的手提包。“……哎呀，还真是稀客。欢迎来到幸若阪，请问是来入学还是来入教的？”

“我可去你的。”丁麋白了他一眼。

 

“一会儿校长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放松就好了，不会难为你……哦，还会让你填一个表单，你应该收到过邮件了吧？填好了？填好了就没问题……”

丁麋跟在凌霄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刚刚穿过操场上的花坛迷宫进入教学楼，凌霄这个混蛋还趁他不注意把花瓣捧起来洒在他头上，现在他头发里还有没拿干净的点点桃红。教学楼里面有点灰尘的味道，假期刚刚结束，应该还没来得及打扫。他能从走廊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到外面……钟楼那边还有一片小树林，明明从外面看这个学校占地面积并不大，为什么从里面看起来这么大……

“我们学校，看起来很大吧。”凌霄仿佛看出来他在走神，停下脚步转过来和他一起看着教室的窗户。“因为是异能者学院，还要容纳很多能上天入地的学生……我们就偷偷地把空间压缩了。就像个口袋，你明白吗——外面看着就是个口，里面的空间可能是外面的好几倍。真厉害啊，可以控制空间的人……”

凌霄在说话的时候，百叶窗的阴影笼在他的白袍子上，宁静而沉稳。丁麋把目光收回来。“还会问什么吗。”

“到这里，问话差不多就结束了……只要你回答得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可能还要动个手。”

动手？“什么？”

“是啊，动手。”银发的教师转过脸，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狐狸。“……他们是要测试你的能力强度的喔。”

丁麋噎住了。

——

“您之前是律师。按理说，这是个高薪的职业。那又为什么想要跳槽当老师呢，是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吗？”

丁麋站在房间正中，感觉自己在被四周蒙在阴影里的审视者当成小白鼠。气氛很压抑，他有点不舒服。这间屋子也被异能拓展过，外面看起来那么不起眼，进了屋就像是踩在一整座夜晚的城市上空，而巨大的圆桌和椅子就飘在前面不远的位置。

第一个人从阴影里飘出来的时候，丁麋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她咯咯地笑着，小小的指尖从宽袍大袖里伸出来一丁点，兜帽的影子遮蔽了她的面容。“别害怕，我们是学校审核的成员，是学生和教师里选拔出来的代表哦。为了防止在今后的生活中造成尴尬，我们都会以这样的形态进行问话……”

“说不定我们中还将会有人是您的学生哦。”第二个身影显现，是个年轻的男孩。正装的青年猜他最多也就是个高二的小崽子。

他真的不喜欢全息。“个人原因。律师的工作压力很大，并且总是面临很多社会问题。相比较之下，当个老师和学生们接触就会显得轻松很多，即使也面临着升学的压力……”

在他发言时，圆桌后的其他人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对面第一个出来的女孩子，给自己的回答作了个结尾。“……是的，这就是我所有来到这里的理由。”

她转头左右看看，想从别人那里接到意见。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或者其他疑问。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问题呢，丁先生。那么，最后……我们想给您的异能评定一个等级，这样也好在今后给您和具有相似能力特质的人分一个类……”

“你们打算怎么做？”丁麋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犹豫的长音。尾戒在他的小指上发着雾蒙蒙的光，小小的稳流器已经做好了要和他一同战斗的准备。小姑娘轻轻地笑笑。“其实很简单，也不用压抑自己的能力，请尽量造成破坏……毕竟是全息，就算是全部砸坏也不会有问题——只是希望您不要恐高。”

“什——”

丁麋觉得脚下一空，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正在下方张开怀抱迎接他。

“祝您好运——”上方远远地飘来一声含着笑意的送别。

而现在的丁麋只有满脑子的WTF想要抒发。

 

城市里还好有热气球，妈的，他真的不会飞。

他掉了没一会儿就掉落在一艘飞空艇上，捡回了一条小命。虽然丁麋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这个全息空间，但是也足够惊险了。他趴在飞空艇上，而这个庞然大物正在降落。他算准了距离，转了个身爬到气球尾部，顺着一根绳子滑了下来，降落到一幢大厦的顶楼。

看着满阁楼的不明生物，他叹了口气。这挺真实的，至少还给了他敌人，或者可能是敌人的目标。

不一会儿，这幢大楼的底部就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爆破的巨响，随后整个从最下坍塌了，坍塌得毫不犹豫，像多米诺骨牌推倒了第一块一样不可挽回。全息城市里最大的这座高楼的尖顶从城市上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腾空而起的巨大的火光和烟尘，遮蔽了大半个夜空。

而评级还没有叫停。又是一声巨响，旁边的大厦也渐渐地倾斜了，然后倒到了旁边的高层建筑上……

——

丁麋从校长会客厅出来的时候，凌霄正倚在门边嗤嗤地笑。丁麋晃晃晕乎乎的脑袋，恨不得把拳头塞进他嘴里好叫他闭嘴。“笑个屁。”

“好啦，好啦。”凌霄摆摆手，另只手递给他一瓶水。丁麋想也不想接过来就灌进嘴里，清凉的水冲刷过他干涸发热的喉管，让他感觉稍微好了些。使用异能会让他浑身发热，这也直接导致了他现在领口半敞的现状。

“那好吧，现在重新迎接你，丁麋……丁先生，丁老师。”凌霄看着他大口灌水，笑眯眯地开口。“……欢迎来到幸若阪。新的学年才刚刚开始……请好好加油，一起努力吧。”

“首先，”刚刚经历过入学测试的男人把手里的水一口气喝光，随手抹了一把嘴，十分认真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我不会飞，不要再从半空把我扔下去了。”

————

终于写到学校的日常了，哈利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