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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TF/ST/刀剣/鸣鸟/WF/567/D2

雪绫缎

1
卡尔是只爱赖床的大白狐狸。说是明教,可愣是漂亮得像只狐狸。
“起来……早饭做好了。”
“……唔……有鱼吗?”
“……你昨天刚吃的鱼啊。”
“……那算了我再睡一会儿……”

哦,我是不是忘了说,他还是一只嘴馋又傲娇的大白狐狸。

2
“你说什么?”

第一次听到那个消息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更确切地说,是差不多被吓傻了。正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的年轻人一把掀了被子就想下床:“是不是那个欠揍花又胡说八道……我去揍他……”

“好了,你乖乖躺着。”于是一把将炸毛的小家伙拦回来再塞回被子里。“这种事他不敢胡说。从今天开始你的活动可以暂时停止了,跑任务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3
住的别院远离人烟,反而得个清净。就像他的派别一样,静虚。
嗯,当然了。如果没有偶尔传出来的奇怪声响,这里也真是够静的了。

4
警告了多少次,让他不要穿着这一身出来。

“……是真的忘了,还是真的不想听呢。”

也罢。弄脏就好,穿不出去的时候……就会自动想着换衣服了,不是吗。

5
华山,太冷。
看着扭脸拒不承认的刀客,无奈叹气。
只好亲自动手,拉他过来,裹进厚厚的南皇里,捂着。
“你干嘛!快放开我——”意料之中的挣扎,只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然后别别扭扭地团在柔软的布料里。

“怪不得你们一个个捂得都那么严实。”他闷闷地说。
然后感觉自己被咬了一口。还真是不乖啊。

6
他是近战。
冲在最前面,双刀挥出日月一样光亮的弧线,而朝圣言是他能放出的最壮丽的烟花。干净利落的劈砍动作,衣摆飞扬。腰身精瘦而结实,在每一次攻击的时候总能在衣料的缝隙间窥到一二。

而自己,则总是在某个瞬间,将对方身边四尺笼在一片安谧寂静里。无垢无伤。
“没事了,来我这里吧。”

7
朝如青丝暮成雪。

望着白发鸳鸯眼的对方,觉得和自己记忆里那只黑发如瀑的小家伙像又不像。

我回来了,然后他疲惫地笑笑,一步踉跄。

接住。是了,这就是那个让自己等了三年的小家伙。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这么任性,倒是符合他作为暗杀者的身份。

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才是。
“华山,可不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这样说着,盖住他的一双漂亮眼睛。“你想好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了?”

闷笑。“随你罚好了,我又不怕什么。”

8

卡尔不懂那个谪仙一样的老家伙,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自己只是又急又气一脚把他从石台子上踹进仰天池里去了罢了。看着他狼狈地落汤鸡一样从池子里爬出来,只觉得一阵解气,自己转个身就轻功飞回家了,留那老家伙一个人骑马颠回来。回来不到几个时辰,道士就发了高烧。

现在那个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人就闭着眼睛闷在被子里,脸颊都被过高的体温烧得发红。年轻的明教皱着眉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抱着盆出去打了水,回来笨手笨脚地沾湿了毛巾盖在他额头上。

他听到床上的人小声叫自己。西域的青年顿了顿,还是把自己凉凉的手伸过去让对方勾住。感觉到有清凉的东西靠近自己,道士动了动,将那只手拖到脸旁边抱紧。“……好了放我去煮药。”卡尔咳嗽一声,不自然地扭开了头。明尊在上,那家伙真热。

纯阳没阻止,或者说他无力阻止。不擅长生活技艺的战士皱着眉冲进了厨房,一阵锅碗瓢盆之后,那人端着一碗墨汁一样的浓药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而这时的令狐,已经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他正低着头看着厨房的方向,以及正在走过来的人。“……去熬药了,嗯?”

“……嗯。快喝了。”卡尔将手里的药碗向对方的方向送了送。令狐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看了药碗一眼,然后撇开头,虚弱但坚定地:”……不要。“

“……你不吃药怎么行!”明教也急了。令狐再看了那药一眼。“……苦。”

“……你怎么也嫌苦!”

“……”这次令狐直接没有回话,只是闭了目养了神。对待病人,卡尔压下了脾气后只觉得一阵无力。“……那好吧,我怎样你才肯吃?”

听了这话,道长才转过脸来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或许,“他慢慢地说。”……你喂我吃,就不觉得苦了。“

下午六点半,华山别院病床边,明教弟子卡尔,突然有种特别想把手里的药碗,摔到某人脸上,的冲动。

9

不知何时已经被宠坏了的某只喵开始肆无忌惮地赖床打滚不讲理。而一手造成这个现状的罪魁祸首,只是无奈地笑笑,然后继续纵容这个小家伙。万事皆允,他是这么说的。

但只有一件事,小狐狸很清楚,绝对不能触动。

道长,爱吃醋。

“……所以,让我猜猜又是谁找你出去……那个唐门吧,对么?嗯?”

卡尔看看手里的千里传音,再看看堵在门口的微笑着看着自己但手里已经不知何时擎出一柄长剑的恋人,默默地后退半步。

“告诉他,你今晚有事,出不去了。”

“……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哦?我不讲理么。”

该死的控制狂。这是卡尔在被放躺在床上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10

每当想起那件事的时候,万花总是低头看看手中银色的长针,再抬头眺望向华山的方向。

那是令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那天下午,很平常,和许多个那样的下午一样。或者说本来是一样的。戴着斗笠穿着道袍伪装成纯阳宫人的小狐狸坐在仓库房顶,眺望着不远处正在太极广场做门派日常的恋人,万花自己在满广场地勾搭小姑娘,旁边有土豪在炫富,还有个四处找人切磋的侠士。

那个侠士只找静虚门人。令狐很快就注意到他了,而他也刚好发现了道长。

令狐切了心法,接下切磋的请求。一场比试胜负已定的时候,那个人决定最后拼死挣扎一次,于是他抬起头盯着和自己切磋的纯阳宫人,把手中的毒朝着道长那双浅色的眼睛打过去。

万花敢发誓那是他见过明教最慌乱的一次。简直连斗笠都差点不要,卡尔飞扑下去一个蹑云把令狐抢进怀里。广场上的人被这场事故吸引聚集过来,而万花承认自己也是被吓着了。当他终于拨开人群亮出手中长针的时候,他只能看见令狐紧闭的双眼里流出的深色液体。

接下来三天,他和明教不眠不休地守了昏死的纯阳整整三天。那正是最危险的三天。

“……花花。”

万花揉揉眼睛,把视线从面色惨白的令狐脸上拉回来,转向旁边的明教弟子。“……他还能醒过来么。”

“……应该庆幸……因为毒液排出得很及时,他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医者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凉毛巾放在床上人的眼皮上盖住。“……倒是……他这双眼睛……”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中原人的令狐会有双那样颜色的眼睛。卡尔很难去想象它们不会再睁开来望着自己的模样。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想。

于是,在万花说出那句话后,他看到明教哭了。

万花拼了命地找药方,想要挽救自己救命恩人的视力。他最后找到了,在令狐醒过来的时候。那份药方需要的药材有些医生连听都没听过,但万花什么都没说,骑上自己的绝尘便消失在世人的视线里。

卡尔也是。在令狐醒着的时候,他就抓着恋人的手,静静地陪伴他。纯阳的眼睛被一块厚厚的布蒙着,下面盖着药。

“……卡尔?”

“……不要走……别离我太远。不能通过视力来确认你的位置……请至少让我摸得到你。”

“……真想……再看看你。”

明教红了眼圈。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时的怀霜还能微笑着告诉他要好好穿衣服好好吃饭,还能告诉他自己没事,还能跟他开玩笑说这下子自己算是彻底没用了。

“……够了……你好好休息。……等我们找到了那些草药……你就会好起来的。……等我。”

“……你哭了。”

卡尔把脸扭开。他没办法再多看那双被蒙起来的眼睛一眼。

最后他还是成功了。那天,卡尔拉着令狐坐在床边,然后亲手去一圈一圈打开缠在他眼睛上的绷带。万花看到他的手在抖。当纯阳那双静止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他听到卡尔骤然减轻的呼吸声。

“……看着我?”

他睁开眼睛,看着无物。那几秒钟简直像几个世纪一样。良久,那双眼睛的视线才慢慢聚焦,然后令狐伸手,抚摸了消瘦的明教的脸颊。

“……抓住你啦。”凛笑着说。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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