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Oiolossae_

【剑三同人】【羊策】凡骨（八）

写在前面：

这一章的配对可能有人要看不懂了w。因为道长比狼崽子大很多，所以一时不接受也是正常的。我没有逆CP的意思哦，只是年轻人，更冲动一点嘛。

看到最后，嘿嘿嘿。

——————我是正文——————

八

在骑马载着道长回居所的路上，长孙虹好几次开口想说点什么，又皱了皱眉闭上嘴看向别处。道长一路上很安静地呆在他身后，随着马背的颠簸不时还会向他背上轻轻地贴一下。小将军一直忍到两个人回去，他憋了很多想说的，但望着那人的背影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站在门口，看他的恩人下了马后拍了拍肩上的雪再慢慢地踱进屋子，那人平日颀长身形此时却忽然有了些单薄的意味。道长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头发现小将军还站在院子里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就歪了歪头喊了他一声。“小狼崽子，傻站着做什么。进来了。”

“嗯。”

小天策暗暗握拳，抿着唇走进屋子，反身关门。道长已经解下了外袍，现在正走近了打算帮他扫掉身上的雪。就在令狐抬手触及他肩甲的时候，长孙虹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次是轻轻的。

“道长。”

不知是不是烛火光芒摇曳给他带来的错觉，恩人的眼神黯淡了些许。“怎么了。”

长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眉头微蹙。“……以后，您就别出去冲锋陷阵了，我来。”

“长孙少侠已经把我列为废人范围了吗。”道长的声音都冷下来了。长孙猛地抬眼直视进自己恩人的浅色双眸，眼睛里亮亮的，像是燃着两团小小的火焰。

他是认真的，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对道长说点他觉得必须告诉对方的东西。“不是的！我不想看到道长勉强去做为自己增添负担的工作，只为了给这个世上留下些什么！道长已经……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现在应该为了自己活着了啊！”

凛垂眼看着他，不发一言。长孙虹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他已经想好了一切后果，就算道长要罚他也无所谓了。“道长已经为了救昆仑的百姓毁了自己的道行，还拼着救了末将一命，光我知道的就已经做了这么多了，那我不知道的呢？恩人，你真的应该……歇一歇了。”

“为了谁。”令狐凛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毫无起伏。

“为了你自己。”虹不依不饶地仰脸盯着他，凛也不躲不闪地回应他的目光。“于贫道而言，人活于世就该做出贡献，至死方休。”

小长孙为这个回答呛了一口。他突然觉得十分悲伤，这种感觉好像经历过，那年他知道烽夜不辞而别的时候，也是突然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的悲伤占据了身心。往事的阴影突然袭向他，他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

“那为了我行吗！”

道长愣住了。有烛火暖色的光映着，小将军的脸颊好像有那么点泛红。“我不在乎！我要道长活下去！无论是什么法子，无论是哪个天涯海角，只要能给道长续命，我都去找来给你！哪怕……哪怕一天也好！”

凛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许久，他张口，声音暗哑。“少侠莫做无用功。”

“我不管！我就是想一直和道长一起……！”

听着小将军的尾音都有些发颤了，凛胸腔里有某个地方突然就塌陷下去了，像春水融冰，像冬阳化雪。令狐凛笑起来，歪了歪头，眼神温柔缱绻。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小长孙的头顶，青年柔软的发手感很好。“……好。你去。”

长孙虹盯着他翘起的眉梢眼角看傻过去。

 

恩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凛很容易地从某条傻掉的狼崽子手里取回了手腕的主动权，转身准备歇息。今晚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有点出乎意料，不过目前为止他还解决得来。

 

等等，该不会……

 

心中浮出一个想法，道子不由得皱眉。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绝不能。

 

“……恩，恩人啊。”

他回头，身后那个小将士看起来十分局促。小长孙似乎有一紧张就拿脚尖蹭地的习惯，现在他就是这个模样，低着头，脚尖想蹭又不敢蹭地抵着地面。“那个……”

“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了。”

“……不是，也没什么……”

小将军更加局促了，令狐凛不禁想要猜他的下半句。“嗯，说吧。”

“……我觉得你的眼睛好看！”长孙虹猛地抬头，没头没脑地蹦出来这么一句。

没想到，憋了这么半天，就这句话啊。凛差不多是要笑出来了。他摘下道冠转身坐在床边，任鸦羽一般的黑发披散开来垂在雪白衣衫上。“我的眼睛？当真有趣。贫道只听过怕我这双眼睛的，没听过说这双眼睛好看的。”

长孙虹很坚持地点了点头。“嗯，就是好看。说害怕的都不懂。”

如果他之前没有笑，那他现在一定笑了。凛摇了摇头，叹口气。“觉得好看，怎么，少侠想多看两眼？”

长孙虹连连点头。“……那恩人可许我如此吗？”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道长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默许了。小天策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他面前来，在床边站定，似乎是在考虑究竟是在他旁边坐下比较好还是直接弯腰去看比较好。凛向旁挪了挪，把床边让出来给他。

 

现在他可以安稳地看个够了。

令狐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小天策的脸庞，心中无波无澜。这个距离，他刚好能若有似无地闻到小长孙身上好闻的暖烘烘的味道。

他不是很懂为什么小狼崽子要求近距离看他的眼睛，或许只是出于好奇，那满足他的好奇心也算是好事一桩。但他靠这么近就有点奇怪了，而且似乎有要越靠越近的趋势。道子不得不微微屏息。

 

就在这时，长孙虹突然向前一个倾身，结结实实的将自己的唇和道长的撞在了一起，送上了一个非常青涩的带点疼痛的吻。

 

令狐凛睁大眼睛。他不是第一次亲吻……但这次不太一样。下意识的，他抬手想要推开身上的这个孩子，对面比他更快一步猛地抱了上来，把他扑在枕头和被子上缠得死死的。

“道长……道长。”

突然被撞倒还有点天旋地转，令狐凛皱着眉低头看埋在自己胸口的年轻小天策。“起来。”

“不，我不起。”

“那就别怪贫道失礼。”

“就让我抱一会儿！”小长孙突然抬头，带着委屈的表情让年长者不由得心软下来。他闭上眼睛，默许狼崽子扒在自己身上扒得像只八爪鱼。

“道长当时可是说过，要教我很多事情。”

“不错。”

“那就从‘情’开始教起吧，道长。”

这次他凑上来送上的第二个吻，凛能感觉他很努力地模仿曾经见过的恋人间的亲吻，却还是太过青涩了。

可是，这样不行。

令狐凛认真地挣扎起来，要推开身上的小狼崽子。长孙虹一点也没有放走他的意思，两个人扭着劲的时候，床帘被不知谁的一挥手打落了，突然落下来的暗色帘幕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本就摇曳不定的烛火也终于撑不住在窗口的夜风里熄灭了。

 

【TBC】